6,瞧你怂的那样... (第2/2页)
就连骨折都没影响过打仗。
这样可怕的玉面阎王居然在成婚后的第一天告诉他,现在才起来。
才起来……
秦家军副使想想就觉得很诡异。
秦阎已经走出老远,回头见他还用那种见鬼的目光望着自己,忍不住皱起眉头呵斥:“看什么呢,还不快点过来,有什么事情汇报速度快点。”
秦家军副使听到以后,这才回过神,连忙哦了一声,快步朝前走。
紧接着就看到刚刚还朝他怒声呵斥的秦阎,转头就朝屋里边走出来的女子用极低极温柔的声音问:“怎么出来了?不再多睡会儿吗?午膳已经让人去准备了,等下好了就叫你。”
“已经躺得够久了,都日上三竿了。”程韫玉边说边捶了捶腰肢。
“你昨天累坏了,还是得多休息。”秦阎一脸关切地瞧着程韫玉,在说话期间,还不忘记脱下身上的披风,盖在程韫玉身上。
秦家军副使听到自家将军说的话,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赶紧低着头朝程韫玉行礼:“末将秦家军副使孟仪,见过嫂子”
“孟副使快快请起”程韫玉朝眼前的孟仪笑了笑,抬抬手。
孟仪站起来。
旁边的秦阎觉得他异常碍眼,忍不住皱起眉头:“没看见本将军在跟夫人说话吗?你这时候凑上来干嘛?你要说的事很重要吗?不重要的话就等会再说,一边去。”
孟仪思考一下。
他过来要说什么事来着?
哦,他是过来按照规定定期上报边疆事宜的。
着急吗?
好像不太着急。
于是,孟仪想都不想就赶紧转身跑远一些,低头去捡鸡皮疙瘩去了。
程韫玉见状,这才担忧地蹙眉:“你在商量事情吗?我是不是打扰你了?”
“没打扰。”秦阎垂眸:“要是有急事的话,他早就说了。应该是来定期上报军情的。”
程韫玉一听这才放下心来,然后直接切入自己过来要问的重点:“对了,我们什么时候起程?”
蜀州那边可能要收一批难民的事,她已经送信通知了,目测那边三天就能收到。
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就是派人提前去来京城的路上拦截难民,然后将他们送到蜀州去就行了。
因为上辈子发生这件事的时候,程熏洛正在前往边疆的路上,根本不知情。
所以,这些可以充当劳动力的大量难民人口,程韫玉可以想办法全都吞下,反正蜀州现在人口稀少,荒芜的土地也数不胜数,有再多的难民都能住地下。
“这件事我还记得,等下用完午膳,我就去跟副使商量。”秦阎想了想:“如果无意外,差不多晌午过后,咱们就动身。”
因为行军打仗习惯了,所以秦阎每次制定计划都是非常迅速的,而且时间节奏特别紧密,因此,他说完以后才感觉太仓促了一些,最起码得给女儿家梳洗打扮和收拾东西的时间。
就在秦阎着急于改口的时候,对面的程韫玉却马上答应下来:“行,那我现在去处理一下那些聘礼和嫁妆的问题,看看能不能减减负,可以带走换钱的就带走换钱,带不走的就直接留在郡主府。”
程韫玉性格爽快利落,说这话的同时,已经站起身去后边的库房了。
秦阎原本要说出口的话,就这么被迫咽了回去,然后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程韫玉离开的方向。
秦家军副使隔着老远就看到这一幕了,见程韫玉真走了,这才慢悠悠的凑到秦阎旁边,发出啧啧啧的声音:
“咱这将军夫人性格很爽飒利落啊,而且看起来是个活泼好动的,这以后到了边疆,应该是个好相处的性格,将军你这回捡到宝了呀。”
“去去去,边疆情报拿来,少废话,本将军的夫人岂是你能随意讨论的。”秦阎嘴上这么说着,但看向程韫玉离开方向的目光却异常认真。
自从那次分别以后,一晃已经过这么多年了。
那个因为和家人走失,而拽着他衣角哭泣的小姑娘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。
就是好像不记得他了。
孟仪本来还在心中暗骂他们家将军娶了媳妇就忘兄弟,转头看秦阎一直深情看着程韫玉离开的方向不由得转了转眼睛猜测:“你这样子不像是在看一个新婚妻子,反倒像是在看久别重逢的情人。怎么回事?你是很早之前就认识咱们夫人吗?”
但看刚刚程韫玉的态度,虽然有温和,但亲密不够,显然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样子。
“的确是很早之前就认识,但是她不记得了。”秦阎说这句话的时候,声音有些苦涩。
“也就是说,将军你早就暗恋夫人,难怪一听到被赐婚的消息就激动跑过来了”孟仪不知不觉八卦起来:“不过既然这样,那为什么您不早去拿军功求娶呢?反倒要等着皇帝老头把人赐婚给你,这要是没赐婚的话,这夫人就是别人的了。”
“……你看我像配得上她的样子吗?”秦阎瞥了孟仪一眼:“咱们这种粗人在边疆做事,风吹日晒,住的地方也非常简陋,平时吃的东西也单一,那粮草和军中的美食能相提并论吗?”
秦阎一说话就给自己所在的边疆列出了一大摞的缺点。
孟仪一个大男人倒是不懂这些,但听他说得有理有据,忍不住点头,最后好奇地问:“所以将军,你是怎么想的?你竟然暗恋夫人,为什么不早点出手,就只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这些原因?还是说其实你是怂?”
秦阎马上一个眼刀甩了过去。
孟仪撇嘴举手:“好好好,是我胡言乱语,是我怂,行了吧?”
凶什么。
就会凶兄弟。
有本事凶一个嫂子试试。
怂的那样……
孟仪心里边碎碎念,嘴上却不敢说出来。
秦阎不用猜你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没好话,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转身回去喊程韫玉一起吃午膳去了。
与此同时,另一边。
程熏洛跪在院子里,摇摇欲坠。